Thursday, April 2, 2009

最后一天之四, 永不褪色的彩虹



“燃烧吧,燃烧吧,火鸟。。。”计程车里突然响起了这首歌,就这样切断了我的思念。看着司机一直往口袋里掏,我想是手机吧。。

看到了这样的情景,就让人觉得可怕。。。时速一百的计程车加上一直往口袋看的司机,在车辆来来往往的道路上,突然觉得还是不要往外看好,不想自己吓自己。想起了口袋里的相片,我想应该没那么快到公司,我想也许它们可让我打发时间。

白龙得相片里都是石头,上面的的图画有如密码一样,等着他们去解答。。也许那些石头就像是记载着当时的发现和故事。其实我对考古一点都没兴趣,只是那个该 死的学长帮我接了一个考古的案子,就帮忙他们宣传独一无二的展览。当时的教授对我还有好感的,总是在开会的时候把我当成他的学生,教了我一堆的外星语。也 许是读设计的,对于图片的印象特别深刻,所以看了这些相片,就稍微解读了图画的意义。

“我们是第一族,也许是最后一族。天神惩罚破坏土地的我们。泪水从天而降,愤怒从土爆发,破坏了我们的希望和将来。。”哇。。当时的人好庐哦,都写的那么 简介又难明白。。还是我的翻译出了什么问题?不对啊。。河流就是希望,太阳就是将来啊。。哇。。好多哦。。等我翻译到来,也许是下一个世纪了。

“只要我族存在,每什么年就有惩罚,不管跑到天涯海角,都逃不了天神的惩罚?”多少年?!奇怪了。。这些符号看不懂也。。。就像刻意破坏,非常的不完整。说也奇怪,我既然看得懂,换句话说,如果学长的公司倒了,我不就可以去当考古了。。呵呵呵。。也许会很刺激。

想起了梦雨说的那场梦,2012年,世界末日的到来。一年前,梦雨在梦里看见了天空下着火雨,燃烧了大地,人类不断地逃难,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。她说当时 的她刚好去找我,看到了我日历的日期,2012年12月23日,突然听到了很强烈的爆炸声,整个公寓一直在震动,而我们却不知所措的跑了出去,看到了无法 用言语形容的状况。

当时我的也问了同一句话“我死了吗?”
没有答案的问题。。

这一年,梦雨不断的做着同一个梦,一次比一次的强烈。也许我真的会死掉,人生就是如此,到了某一个时间,就以死亡作为人生的句号。岑保的离开,让我学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开始和结束,留下来的只有回忆和思念。

三年前,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和我最要好的朋友。在我人生刚起步的时候,岑保和诺伊就这样的在我面前离开了我的人生。当时的我恨我自己,为什么不能陪在岑保的身边,而诺伊却为了我失去跟梦雨一起完成的他们之间的梦想。

“图图,今天你有开会吗?我想去那间新开的寿司店也。”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也很可爱的声音。

“阿保,最近很忙也,学长太瞎了啦,什么工作都接!连A片的封面都要我做!”我在很忙碌的时候接到岑保的电话,总是觉得暖暖的。

“那我怎么办?!很久没看到你了哦~”岑保开始抱怨了。

“好吧,我现在就去工作室接你咯。我也想休息。。”哇。。七点了。。我想再这样下去,肯定会被A片女优吃掉我的灵魂。

“呵呵呵,太好了。。那我打给梦雨和诺伊,约他们一起去吃寿司喝清酒!”岑保就像小孩子一样,很开心的放下了电话。

岑保今年已经办了十场的个人服装秀了,很多的知名品牌都想她占为己有,也许岑保喜欢自由自在追求自己的梦想,所以就拒绝了很多我很羡慕的机会,自己开了个人的工作室。

诺伊呢?他就厉害了,金牌股票经纪人,这些年都是靠他的本事,把我的可怜的存款,变成了一笔还蛮可观的数字。

梦雨更厉害了,做了某报社的总大编辑,还出了好多本书,超猛的。

我呢?就被学长拉去开了一所乱七八糟的设计公司,还被逼合股,把诺伊辛辛苦苦帮我赚的钱,都被学长抢去开公司,而我也痛哭了几天。

默默无名的我,也慢慢地被别人认同了,而学长就开始人来疯,说什么扩建,增加人事部,说了一堆我听不明白的策略。

当时我说了一句我很后悔的话,“学长,生意就交给你打理,而我只要设计就好。”结果我的工作多到我都快喘不过气来。

看着岑保蹦蹦跳跳的走出工作室,笑得比谁都灿烂,就像小孩子一样。自己常常会有错乱的那一刻,记忆里喝的烂醉和顶嘴的她,真是差天差地。

“图图,怎么你的表情那么的怪?肚子疼?”岑保很好奇地看着我

“哈哈哈~哪有。。就发现了很奇怪的事情。”赶快把我那矛盾的脸收起来。

“什么事情?快告诉我!”岑保进了车子后就不停的问

“我就发现啊。。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落差很大也。。”我很老实的回答她。

“我胖了吗?!”突然觉得杀气慢慢地逼近我。

“不是啦~你想太多了。我是觉得现在的你比较可爱,不像以前,一直跟我作对。”我还真的不敢转头看着岑保的脸。

“是吗?为什么是可爱?而不是漂亮?!你说!给我看过来,杨志图!”哇靠,还连名带姓的叫我也。。我们就这样的打闹,不知不觉得到了岑保说的寿司店。

“图仔,这里这里!”诺伊一看到我们,就忘形的叫了起来,弄得我还蛮尴尬,好歹我们这是成年人了,不再是以前那个非常白目的我。

“诺伊,小声一点。。好多人看着我们”梦雨看着那么兴奋的诺伊,很无奈地说道。

“诺伊啊,我说你难道就不能成熟一点吗?金牌经纪人,你让我对你很没什么信心哦~”我看着他,用长辈语气对付他。

“图仔,跟我少来这一套!我说你啊,难道就不能常和我们出来聚会吗?每次都是岑保一个人。真的有那么忙?”我看着他,他看着我,还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。

回头一看,岑保给了我一个很委屈的脸。我也不想的,真的是太忙了,有时候还需要岑保在我家帮忙照顾我这个大小孩。

“诺伊,你这个兔崽子!你是想我回家被鞭打还是什么的!说!居心何在!”对着诺伊的脸喷火起来。

“就我和梦雨觉得你一直到在欺负我们家的岑保。。她。。好可怜哦~”什么东西啊,看着那个恶心的诺伊,既然说出那样的话,就感叹为什么会有一个重色轻友的兄弟。

“诺伊,吃你的寿司和你的清酒。就乖乖的闭嘴!”说了这句话,换来岑保的白眼,好可怕也。。她哪里可爱?!

突然觉得今晚的寿司好咸哦,很有眼泪的味道。

每一天对于一个上班族来说,都是一样的。固定的时间,不变的工作,和无趣的生活。但是那一天对我来说不再那么平凡了。

“图图,我在商场遇到了诺伊,他说他想约你吃饭。关于他和梦雨的求婚,他想和你讨论。”岑保在我最忙的时候,给我打了这通电话。

“我还在忙着也,就去我们每次去的餐厅等我,我多一个小时就过去”一面弄着设计图,一面回答岑保
“好咯,但就不要太慢。爱你哦,图图”
“好~不说了。掰”我很快地盖上电话

后来的我,很后悔没说那一句话。。。她听不到了。。“我也爱你哦,阿保。。。”

当我快到了餐厅,突然遇到了交通阻塞。每个人都往我的反方向跑去,渐渐的听到一阵阵的爆炸声,惨叫声,和逃难的跑步声。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冷了,脑海里一直告诉自己,没有什么事情发生,一直到梦雨打来,说到。。。

“图仔。。。我。。看不到诺伊和岑保。。逃出餐厅。。他们不见了。。”梦雨一边说一边哭。

我的喉咙既然发不出任何声音,心突然跳得很快,有一种痛苦一直在身体里面流动,好想释放出来!我努力的跑,大声地叫着岑保的名字。每个人拼命地逃难,而我 却很用力地蹦跑到每个人要离开的地方。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很慢,我都分不清在我脸上的是泪水还是汗水,一直到我看到了梦雨,我才停下来。

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。。还是说当时的情况,什么都不是,除了黑漆漆的东西,我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了。一半的餐厅和建筑都不见了,被不明的物体撞击,而造成了火灾,把另一半的会场烧的一干二净。

“图仔,你说诺伊和岑保还在吗?!回答我?!图仔你说话啊!”我没看着梦雨,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,看着大火慢慢的把自己心爱的人带走。我都没有离开,一直到被人带走,而我的心也被岑保带走了。

回到自己的公寓,看了新闻才知道,因为陨石的撞击,把我的幸福和快乐都撞粉身碎骨。梦雨回去了她的老家疗伤,而我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告诉她,其实诺伊想要和你一辈子的活下去。我想也许诺伊不想我告诉她吧,等待的痛苦我想我也能了解。

公寓里失去了岑保的笑声,睡醒再也喝不到她泡的咖啡,而我开始觉得内心里破了一个不能填补的大洞。不管我哭了多少次,呐喊的多大声,一个人在那冷清清的公寓,期待着一个不会回来了的人。

留下来的人比离开的人痛苦。我明白了。

酒只能短暂的麻痹自己的伤口,烟只能在需要的时候让自己清醒,而泪水只是能证明自己还深爱着她,最后换来了永远的等待。当时的我不再设计了,不再工作了, 学长和身边的人一直都很担心我。虽然岑保和诺伊的父母都没有责怪我,但我还觉得我应该在他们身边,或是做些什么。到了那一刻,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失去,而 且是失去了两个很重要的人。

酒喝完了,烟也没了,门铃一直响,我在充满了酒瓶和垃圾的客厅寻找着手表,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我。

“图仔,开门。我是梦雨”门外传来了梦雨的声音。

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弱,就连一个开门都让我觉得很困难。头一直晃,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平衡点,才慢慢的走向门的方向。

“图仔你怎么了,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。。”当梦雨看到我的时候,哭着对我说道“你为什么不珍惜自己!”

“我太没用了,就连岑保和诺伊都保护不了,我还能做什么”我的眼泪不再受我的控制,一滴一滴地往下掉。

在那瞬间,感觉到脸上有种热热和疼痛的感觉,让我清醒了一些。
我看着梦雨,她紧握着双手,眼泪不停的掉落,让我觉得自己非常差劲。

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真的不想看到岑保的男友,为了她不爱惜自己,反而让别人都担心。如果岑保还在,一定很伤心!”梦雨擦着眼泪,很大声的对我说道。

也许发现了梦雨比自己还要坚强,反而自己像一个窝囊废的时候,情不自禁地对着她大喊。

“岑保就是不在了!她看不到我每天都为她伤心!永远都都会再回到我身边!难道我就没有伤心的权利?!”

我崩溃了,都那么多天了,我都一直觉得岑保会在某一天带着微笑回来,对着我说她很感动,因为我都没有放弃了她。在梦雨的那一巴掌,我整个人醒过来,开始发现岑保不再能抱着和我撒娇了。

梦雨紧紧的抱着我,说道“图仔,一切都不是你的错,也不用你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痛苦。诺伊和岑保都不会回来了,他们都离开了我们。但我们要好好爱惜自己,不然他们也会不开心的。”

我哭着抱着梦雨,很大声地哭出来。也许当时的我需要被原谅和接受事实的机会,而在那一刻我答应了诺伊,将来的日子我会帮他好好的照顾梦雨,就像我把岑保留在他身边一样。


那一年,我不只失去了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,还失去了我的生活。每当我看着彩虹,我都会点起了根烟,静静地想着那个女孩,曾经在我的心里,留下了一道永不褪色的彩虹。